顧顏問出的這兩個問題，第一個顧母可以完全忽視，把不把她當人看對顧母來說根本不重要。 （）

然而第二個問題，她卻遲疑了。

當初收養顧顏已經九歲了，太大，又不是在孤兒院領養的，所以上戶口需要很多手續，很麻煩，還需要錢，顧母一聽到要錢，當時就反對了。

她覺得，反正顧顏在他們家，誰都知道，也誰都認為她是他們家的人了，所以她就沒再管這個事。

顧顏自始至終，都不在他們戶口本上。

顧母神色閃過一絲不自然，又強硬道：“那又怎麽樣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們顧家的養女，上沒上戶口你都得養著我們。”

顧顏在心中冷笑，真的沒見過這種人，虧她還叫了這麽多年媽，她都覺得對不起死去的親媽。

“沒有上戶口，就算別人知道你們收養我又怎麽樣，你對我怎麽樣，別人也都看得到，你說出去我不會養你們，他們也不會多說一句不好。”

那時候的街坊領居經常都能聽到顧母對顧顏的打罵聲，有好心的鄰居有時候會受不了還會過來勸一下，顧母不在家的時候，偶爾還會趁機塞點吃的給她，或者將他們家裏孩子穿不了的衣服給顧顏穿。

這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，別說顧顏沒上戶口，就是上了，她只要不養，街坊領居都不會說一句閑言碎語。

她想讓個養老送終的人都不知道對她好點，現在這情況也都是她自找的。

她只要養著顧爸就好。

顧母被顧顏的氣得胸口不斷起伏，“畜生！畜生！”

她破口大罵，聲音尖銳，說不出話來就找東西想要打顧顏。

顧顏的心已經沒什麽感覺了，從小到大都是這樣，一不合她的心意，就對她又打又罵的。

顧母抄起放在病房裏的掃把，就對顧顏打下去。

顧顏下意識伸手去擋，習慣性擡起受傷的右手，顧母一掃把棍子狠狠打在她包了紗布的手上，疼得顧顏大腦都空白了一下，身子發軟，倒退到墻邊靠著，另一只手痛苦地握著右手。

好疼！

感覺手都要斷了一樣。

“住手！”顧母又要一掃把棍子朝顧顏揮過去，顧爸被這麽大的動靜吵醒，見到這一幕，又急又怒地喊了聲。

而顧母這次卻壓根不管顧爸怎麽樣，心裏壓抑了無數怒火，就想一個勁兒的朝顧顏發洩出來，打死她都心都有。

她握著掃把的手只頓了一下，便又咬牙切齒地朝人打下去！

顧顏的感官都被劇痛充斥著，眼角泛著淚花，看著顧母的掃把揮過來，咬咬牙往旁邊一躲又避過了。

顧母憤怒不已，“你個天殺的畜生還敢躲，我打死你！”

顧爸在病床上看著無比心急，“顧顏，你快走。”

顧爸一激動，就從病床上摔下來。

顧顏一驚，“爸！”

她只在意著顧爸，這一時便忽略了顧母，她一掃把棍子便狠狠地打在她的右肩上，顧顏痛呼一聲。

“顧顏……”顧爸摔在地上，也難受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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